第二天。

朝堂之後。

宋家。

宋和招來了幕僚，接著說昨天的事，幕僚的說法非常的一致，先放任慕容家，現在重要的事有兩個，一是趁嚴正病著，努力的削弱他的勢力，這才是正事，第二個，是像嚴正一樣選定一位皇子追除，當然，這是在暗處的。

宋和同意，散去了幕僚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心裏的不安，卻越發的讓他安穩不下來。

同時，如祖在京裏的茶樓——香滿樓。

貴賓廂。

“你說什麽？”嚴十不相信自己聽到的。

“宋和宋大人想與我家結親，對象是我，可是你也知道，我家雖然與你家不合，可是沒有必要走到這完全的對上，所以，拒絕了。”

“他竟然將主意打到你們家的頭上？”

如耀點了點頭。

“這事，我會告訴我爹，可是接下來？”嚴十也想知道慕容家的走向。

“我家無意與大族結親。”

“為什麽？你大哥，可是有官位的，與大家族結親，上位更快！這可大有利的事情，你四弟也準備考科舉，難道他只甘心任一個無權的小官？”

“我大哥是一個粗人，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並不適合他，老四，他的媳婦，他自己選！”

如耀一句話封了嚴十的口。

“真不懂你們兄弟，有多少人想也想不到的，可是你們卻都要往外推。”

“我們都只是小人物，沒有大志向。”如耀笑瞇瞇。

嚴十點了點頭。

慕容家的兄弟給他的就是這一種感覺。

……

“你說宋和上慕容家的門是要向慕容家提親？”宋和上慕容家的門，許多的人家都知道。

“是的，父親！”

“沒有人查到內容？你如何知？咳咳咳……！”嚴正咳嗽了起來。

嚴十上前給嚴正拍起背，等嚴正的氣順了，“是孩兒問慕容如耀的。”

“你問，他就告訴你？”聲音裏滿是疑惑與不相信。

“又不是問什麽大事？我們在生意上的給作可是非常的愉快的，問一個各大家都知道的事。他沒有理由騙孩兒。”

嚴正打量了一下嚴十，“詳細的說說！”

“是，昨天，慕容如耀說得知孩兒也到京上了。請了孩兒到香滿樓聚一聚，談一談京城藥材供貨的事，談完生意，孩兒笑笑的問，宋尚書到你家什麽事？那小子尷尬了一下，才說，宋和想要與慕容家結親，對像就是慕容如耀，說是想要借著這親戚的關系，讓四方真人給他治病。”

嚴正瞇了瞇眼。思量著這事的可信性。

“我還笑話那小子，尚書千金多少人想娶，可是小子竟然不要！”

“為什麽不要？”

“說是他本身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，真的娶了，就低人一等了。從來都只有低娶高嫁的，那能高娶？他不想過著看岳家臉色的日子，小子心高著呢！二來，如果他娶了宋和的女兒，慕容家就成了宋家那一派的人，就是要與我們家對立，他家也怕啊！”

“是你自己覺得。還是他說？”

“一半是小子說，一半，是我想的，看他的意思，也是這樣，不然。我問他，他笑一笑，不也過了麽？”

嚴正點了點頭，這些話，是不可能直接由如耀的嘴直接告訴對立的嚴家人的。所以。如果全都是如耀說的，嚴正一點也不相信。可是如果是嚴十看著形勢猜的，倒有幾分可信。

要知道嚴十是嚴家的人，只是生意上的夥伴，那能說得這樣的坦白？可是嚴正並不知道嚴十可是與如耀結盟了。作為盟友，話說得白一些，更讓人覺得可親。

“老十啊，那你覺得，慕容如耀那小子，做你的女婿，你怎看？”嚴正盯著嚴十。

“我也試探了那小子的語氣，應該不可能，不要說孩兒是嚴家的，就算不是，只要是大族的，特別是京城裏水深著的大族，慕容家應該就不會選，就像佟固靜一樣。”

嚴正沒有說話，只是打量嚴十的神色。

“我還問了，慕容如光不是在官職在身麽？慕容如祖，看勢頭，應該也會考科舉什麽的，這兩人會不會考慮大家族，可是那如耀小子說，應該也不會，看那意思，是整個慕容家裏的人都是這樣想的。”

嚴正點了點頭，表示他知道了。

“很好，繼續與慕容小子保持這樣的關系，多多的註意京時的消息，爹累了，要歇會。”

“是，孩兒伺候父親！”

伺候嚴正睡了，嚴十離開了嚴正的房間，出了嚴正住的院子，那一直放在嚴正臉上的孝子神態，慢慢的收了起來，眼裏浮現出一股失望，嚴正還是不相信他，不重用他。不然，就不會只是讓他打聽消息，而不吩咐他幹些別的活了。

……

如祖得意在由外往裏拐著，他由明天開如正式的放年假了，這表示在未來十多天裏都不用上國子監。他已經計劃好了，在這十多天裏，要游盡京裏大小的名勝，吃遍珍饈百味，玩盡京裏好玩之地。

雖然他在京上多年，這些好玩的，好吃的，他都已經嘗試過了，可是今年，他多了志同道合的朋友，覺得非常有必要再來一次。

哼著小曲，如祖覺得自己的腳都開始不沾地了，整個人是飄著的。

一進入屋，就看到如棋手中拿一張長長的單子，正在計算著要做什麽的樣子。

“棋兒，在做什麽呢？”

“算年禮啊！”

“年禮？”往年，如祖在京上也是有給相熟的人家送年禮，可是東西，要不是家裏送京上來，他分一分，就能送出去，要不吩咐管家在京裏有名的鋪子裏購買一些，省事得行！

“對啊，今年雖然是爺爺過世的第一年。家裏不布置，可是年禮什麽的，還是要送的，而且棋兒要進宮。宮裏那麽多的嬪妃娘娘，這禮可不能省啊！”

如祖點了點頭。妹妹比自己小，可是管的事，用的心比自己多太多了。

“今年我們在這裏過，還是到舅那裏？”

“在家裏吧，怎麽說也是第一年，不好到舅那裏，我也只在宮門處拜年，並不進宮。”家中長輩過世了，這第一年是不到親戚朋友家拜年的。

“好吧。我留在家裏與你下棋。”如祖聽著，覺得他那游玩的計劃在這時候實施，並不太好，立刻就打消息了念頭。

“哥還是可以出去走一走的。”如棋也知道如祖喜歡做什麽，只要不是到一些讓人爭議之地。到外面走一走，並沒有什麽。

“到時候再說。”

“什麽走一走？”佟晴在這時候插著話，也走了進來。

“說過年的事。”

“今年都到我那裏過。”

“舅，爺爺不在，我們按理不能到別人家。”

“舅是別人家嗎？”

如棋沒有說話。怎麽親的，在外人眼裏，都是會有閑話的。

如祖上前。向佟晴笑了一個，“舅，你是想讓棋兒和我們被有心人說事！”不用不好意思，如祖直接的說開了。

佟晴楞了一下，他還真沒有想過，到他家去過年會被讓人說事的。不孝，這可是大罪。

“行，舅不勉強，對了，我過來的時候。管家正向外走著，說老家送東西來了，他帶人去接一接。”

“好，我去看看。”如祖坐不住似的，擡腿就往外。作為哥哥，他應該做更多。

請了佟晴落坐。

“舅，你不是來說過年的事的吧？”

佟晴笑了一個，“對，你們舅母懷孕了！”

“恭喜舅，多大了？”如棋可高興了，佟晴有後了。這可是改變命運的大事。

“三個多月了。”

“你告訴我娘了麽？娘一定會很高興的。”如棋已經可以想像佟氏的高興了。

“寫了信，已經送出去了，我來，是想請小耀給她看看的。”

“三哥一早出去了，等他回來，我立刻就讓他到你家去。”

佟晴點了點頭。

“好，對了，棋兒，進宮拜年，你要怎樣處理？”

“也沒有什麽，年禮提前的送，初一我只在宮門處拜一拜，讓人遞話，全了禮，就行了。”

佟晴點了點頭，他同意如棋這樣的做法。

……

如耀給錢氏看過，說是沒有問題，一切都好。

而由清水送來的年禮，也都分著送了出去，其中就包括皇宮。

接著就到了年三十了。

如耀，如祖，如棋三人圍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吃了團圓飯。

如棋與如祖相對而坐，下起了棋，如耀拿著一本醫書，用心的看著，兄妹三人在守歲！

三局過後，輸得黑了臉的如祖喊來了如耀，兩人對戰如棋一人，想要挽回劣勢，這時，外面響起了煙火在空中爆破的聲音，新的一年來到了。

“新年好！妹妹祝兩位哥哥身體健康，萬事如意！”如棋向兩人拜年。

“新年好，三（四）哥祝妹妹越來越漂亮，事事稱心！”如耀，如祖齊聲。

這時，家裏的下人也放起了鞭炮。

如耀，如祖在懷裏分別拿出一個荷包，“來，給，紅包拿著，事事平安！”

“不在老家，沒有長輩，哥哥就是你的長輩，快，來，拿好了。”

看著兩人，感受著手中的荷包，如棋笑得瞇起了眼，“謝謝！”沒有長輩在，如棋覺得今晚是不會有紅包的了，現在卻得到了，感覺很是意外，心也滿滿的。

“去換新衣服，然後要準備進宮了，三哥（四哥）一起送你去！”

如棋用力的點了點頭，才往裏走。

目送如棋，等如棋的身影消息了，兩人才收回視線，相看了一眼，如耀拍了拍如祖的肩膀，“我們要努力，只要我們強大了，我們才可以幫妹妹應對事情。”

如祖點了點頭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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